第(2/3)页 这读过书的耿妹子,交流起来让石涧仁觉得顺畅多了,频频点头。 耿海燕却忽然话头一转,迈步到石涧仁面前退着走,还抬头看着石涧仁的脸:“这两天我注意到你反复有提到自己是个官员,是副台长,你以后是打算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么?” 之前也有人这么问过石涧仁,他还是摇摇头:“体验,对我来说这都是人生的体验,原本按照师父的设想,我应该跟着那位徐大人,不在乎什么职位就把自己当成出谋划策,看人识人的谋士,可现在找不到他,我反而觉得整个世界宽广了许多,对我来说体验过做商人,做官员,再有别的更多体验,这样的人生不更有意思么?” 耿海燕盯着他的眼:“现在有什么体验了?” 石涧仁笑起来:“之前我在想,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人都想当官,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金榜题名天下晓,当官走仕途有什么好,你说来当官都是为了捞好处,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嘛,可这个出发点现在肯定有但不完全对,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奔着要贪污受贿才主动要来当官的,是不是?那么是领导一切的威风凛凛?现在看来也不是,只要在这个体制中,对下属、对辖区或者对老百姓的确可以威风凛凛,但回过头估计有更多时间是面对上级小心翼翼装孙子吧?那么我再猜测得高尚一些,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,为了获得这种在自己工作范围内的成就感?这话估计所有人都不信,这几种心态都是以前我的看法,现在看来,肯定有人是这其中的一类,但不是重点和普遍意义。” 耿海燕听得入神:“那是为什么?” 石涧仁做个摊手的动作:“如果没有曾老板这件事,估计我还要过好些日子才能明白,原来身在体制内……嗯,就像是进了一家巨大的公司,全世界排名都前几位的公司,喏,就如同我们面前这棵茂盛的道旁树,体制内就是树干,其他的再枝繁叶茂都只是分岔,你砍掉树枝怎么都没事,但如果想砍树干,整棵树都要倒下,这个体制如此的庞大,庞大到任何试图伤害这个体制内成员的行为,都会招致整棵树的回击。” 耿海燕退着走的脚步都停了:“树能怎么反击……就像昨晚?” 石涧仁点点头:“今天这些人好多都是趋炎附势,以为我们多有背景,能调动雷霆万钧,其实我给统战部打电话只是我认为这是程序上的行为,我既然是他们派出来挂职的干部,那么我有什么事情,应该主动汇报,这就是制度,我既然在这个岗位上,那就要遵守,而不是把这事给吴总监或者齐书记汇报,这是我身为挂职干部的事情,我就应该给我的上级主管部门通知,但接下来呢,那位曹处长也是遵循他的工作制度,为了保护我,通知警方或者当地政府部门,后面的事情也跟他无关。” 说到这里石涧仁摊开手:“这就是体制被激活的后果,哪怕一开始认为是流氓滋事,只来了两三名警员,但后面发现事态严重,第一时间就能立刻提高到完全能应对的层面,为了保护这个体制,一切行为都是最理所当然的,胁迫我,就是胁迫这个副台长的身份,进而胁迫这个体制,挑战这个体制,由此带来的后果当然就是毫不犹豫的被清除掉,这种身在体制内的心理归属感或者说优越感,我想才是重点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