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阵长长的马儿嘶鸣声响起,踏着马蹄朝着如画里行驶,待到与之前在外等候百里家的赤铁阎军相遇,数名铁骑骑马跟在身后,在长街大道上吸引到无数行人的目光。见百里凌笙上马悠悠而走,徒步在青石板上的秦长街两人蹙起眉头,谁叫来的时候他俩的双腿是行走在路上的工具。 当木轮踏上街巷上时,那印在车轮上的冰霜消失不见,看上去湿漉漉的,留下青石板上一道长长的褶皱木轮痕迹。 从车厢内的小窗上,一名女子掀开遮住车厢内的帷裳偷偷朝着身后的秦长街望去,见两人头顶洒下来的阳光,满面生无可念的目光望着别处,抿起嘴角用锦帕遮住伊人在水一方的笑容。 “姑娘,婢女腕玉眼拙,看不出那车儿后的少年,到底谁才是小姐的如意夫婿。”透着对身后少年不屑高傲的腕玉,将探出在车外的目光收回到车厢内,秀丽的眉间忍不住蹙了起来,抿嘴玩弄着手中的锦帕道。 装饰精致淡雅的厢内,坐在里面的一名少女,噗嗤一笑,朝着那名腕玉婢女的身上瞧去,一对犹如可策马奔腾轻轻原上草般的酥胸,落在一件质朴淡雅的布衣之间。亚麻色的发丝宛如九天银河垂直撒下披在肩上,脸蛋微微透着淡红。 伸出小手骤然在那名腕玉婢女身上抢过锦帕,那抢在手掌中的锦帕上有一纸张,而那纸张上用香墨写了多行间的肉麻字体,故意地放在鼻尖嗅道:“到了宛陵北城的如画里,见到杨叔叔,到时候你这腕玉自然不就知道是谁了么?” “腕玉”微微一怔后蹙起眉尖,将女子故作放在鼻尖上的纸张拿了过来,低头放在双膝间道:“腕玉,你这臭丫头又在胡闹!” 一行车队就这般慢悠悠地走在青石长街大道上,天空愈发着沉闷,街上的桃花见不到一丝微微吹动,走了一个多时辰,从南城北山下一直走到北城的端头,车后的秦长街心中万般无奈,思绪着曾经是如何从北城的如画里躲着南宫葵气喘吁吁走到南城。 不知何时,一脚踏入如画里的边界,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,隐约间抬头望去,微眯着的双眼,竟然下起了濛濛细雨。肉眼所见到的是一片灰蒙梦的光线,当触碰当脸庞的肌肤时,才发觉这濛濛细雨比蚕丝还要难以观察的到。 若不是从万里长空过了多少时辰落下,才能抚摸在衣衫上不肯离去,当微风来过眼前时,身体泛起一丝微凉,到是比之前凉爽了许多。虽然闷热十足,待见那些马上铁骑一身沉重的铠甲后,心中略有些舒畅,不过这些心情的舒适,皆是来自那走在最前方的百里凌笙。 ...... 离如画里愈发着近,青山峰上翻滚着沉重的云雾,山间的清风吹来,同时将满眼的桃花树不断的摇曳,地上的花瓣卷起一层又一层,当一朵桃花落在秦长街肩膀上时,上空黑云压沉沉,宛如一台砚台翻到在地般撒下。 一滴似若珍珠大小般的水滴落在额头上溅起四五片水花,淅淅沥沥,点点击落,地上的枯叶发出“沙沙”的响声,木轮上的轱辘碾成一道深深的水涧,地上的枯叶粘在上面轮回了一圈,然后在半空中轻轻游荡落在别处。 上空的雨点在此时连在一起,瞥眼望去,宛如苍穹之上飘落下来的千万条银丝,一阵清爽迎面扑来,这种感觉像是在洗去了身体上的尘埃。见那些无数的雨滴落在赤红铁甲上,任由无情的疼痛溅射到脸庞上而过,依旧纹丝不动透着冷意的目光盯着前方。 就在这时,从虚空之处,朝着马儿上的姑苏北栀宛如一道光芒刺向而去,携带着一阵疾风划过。旋即,淋湿的半截衣袖悬在空中,手掌稳稳地将那一抹似如闪电的光芒握住,清晰望去竟然是一把油纸伞,见他将油纸伞撑开时。 映入秦长街眼帘的是,一柄久未撑开的油纸伞,遮住了淋落在衣衫上的雨滴,烟雨朦胧下,一位翩翩公子彷如从画中走来一般,让人一起陷入了痴迷山水之间下的泥泞小道。 不过那把掌中撑开的油纸伞,却令秦长街他偷偷捂嘴一笑。 好一名不食人间芳华然踏马溅起水花的翩翩公子,在那凉凉雨水下,束在发丝上的带子伴随微风荡漾,将雨水挡在发丝之外的油纸伞,竟然是女子所遮风挡雨时有的伞。 淡黄色的油纸伞上,绣画着闺阁花季般少女,兰花小指牵着一方丝帕落在窗前瞧着院内雨后,零散的花瓣落了一地,不见初绽时那般灿烂娇小惹人怜爱,只剩下那少女独坐窗前暗自叹息。 花伞下的姑苏北栀,却将油纸伞上的画视为一道无奈的轻笑声,坐在马儿上朝着如画里的方向而去,叹了一声气道:“有伞可遮雨便好,何必如此花里胡哨!” 马儿上的车厢外,坐在上面的车夫将包袱里绢丝制作,外涂油脂一层桐油的油衣连忙披在背后,雨滴落在车夫一顶斗笠上随着油衣而流淌在地上。而车厢内的女子渐感到一丝凉意入身,将手上的上好的淡淡粉色丝绸做的披风落在了身边“腕玉”肩上。 “小姐,天儿有些凉意,将着披风落在身上,正好挡些寒气,江城虽然一年温和四季,到冷的时候感触不大,热儿的时候倒是不会太过烦躁,但凡一丝冷意绝对要添些衣衫,不然生冷寒气入骨会坏了身子。” “腕玉,这点冷意对本姑奶奶算些什么,洛邑那时节比这儿有趣多了去,不是一处是桃花四溢,就是一处桃花漫天飞舞,当时第一眼见到时比较有些新奇,可将这江城都府逛了一圈儿,除了桃花就是桃花,要不是先到了老师公那老头子的青梅三院见到梅花,当真是无聊透了我这阿爹最心疼的女儿。” “小姐,你天生没有帝都大家风范女子...” 车厢内,那名身着华丽衣衫的女子欲要将道出言语,便一道寒芒落在眼见,见到身边的“腕玉”泛着不准说出她的丑事的目光,噗嗤一笑,嘟囔着小嘴,提着无辜的小眼神望着她的“腕玉”。 车帘一阵风被掀开了一角,当时姑苏北栀宛如水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般,陡然乱了这女子的芳心,似如春风拂上懵懂柔嫩的脸庞,女子微微眯着望向前方的姑苏北栀,少女般的羞涩爬上一丝绯红。 “小姐,江城修为极好秀气染上心头的少年,的确比那洛邑城的世家子弟顺眼了多去!” “可别忘了,如今的洛邑城的世家子弟皆是当年从江城而去的。” ...... 本是蒙蒙细雨下,发丝上宛如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白点,可当眼中充满浑浊的雨水,将衣衫淋湿了半透。湿漉漉的衣衫,思绪如急速下降而来的雨水般焦急不堪。 沉沦在拍打脸庞任由雨水流淌下在脸上的秦长街,紧紧地握住衣衫上的袖口,深怕雨水淋湿到了衣袖,而那鼓鼓的袖口中便是他从杨陵手上要回来的糖葫芦,当眼前出现一把油纸伞后,连忙说道:“多谢!” 可当为秦长街遮雨的人,大咧咧地将头依靠在肩膀上,背后柔软弹嫩的触感宛若水般荡漾的心中,如兰般的香气在此时游荡在鼻尖,一股热气从耳边吹到脸庞上,不禁浑身一哆嗦,本是一身凉意的他,顿时彻底消失在人间。 似如肌肤相融的画面顷刻涌入身边,此时便有些热,流淌在鼻尖带着一丝热气的清香,丝滑般的手指从脸庞上微微滑过,直到一声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耳边惊过,忽然见浑身一僵,被身后的丰腴的身子搂紧怀里,冷笑道:“臭小子,跟师姐道什么虚情假意屁的谢!” “南葵师姐,请你吃糖葫芦,嘿嘿,你这般有些难受喘不过气来!”滚烫的脸庞,转身望着身后的南宫葵唯唯诺诺地说道。 听到这话,南宫葵眼睛一亮,愈发地将秦长街搂的紧,对他的脸上一通乱捏,像是在撒气般喜笑颜开道:“你这小子的心思,以为姑奶奶我是三岁小孩般,一根糖葫芦就想把我打发了。还是留着给念慈吧!” 南宫葵见秦长街藏在衣袖中的糖葫芦被他放在她面前,冷笑一声,接过呵护完好的糖葫芦,将手中的油纸伞放下,秦长街慌乱中接过油纸伞,并没有再将南宫葵手里的糖葫芦抢去,而是撑着手中的雨伞慢悠悠地跟在车队身后。 “杨渐辞,你又不偷偷地告诉我!”秦长街朝着身后的南宫葵偷偷瞄了一眼,跟杨陵小声低语道。 “秦长街,我咋没告诉你,挑着眼皮都酸了!” “还没告诉师姐我,为何江城一些士族子弟说,请你俩喝上一个月的酒,便告诉他如何娶我?” 随着走在青山峰下,眼前的桃花愈发着迷人眼,一道依山靠一湖潭水下的朦胧楼阁逐渐清晰,秦长街懒散地回头看着疼爱他的师姐南宫葵说道:“就是哄骗那些士族子弟的酒水钱,如画里四主南宫葵,我秦长街的师姐,且能随意将她嫁给庸俗的人。” 入夜。 灰色朦胧的天空,绵柔似的雨滴抚摸亲近变成了两岸对目离别不舍的爱恨情长,微风中寒冷从山高水长走来,短暂停息在地上的雨水,随着山涧潺潺流入如画里桃花潭中。 从花瓣上点点几滴水珠中渐渐行来一座马车,万簌寂静的青山下,遥望而去,停留在一片幽兰灯笼的如画里,淡淡的白雾缭绕,如同幽幽仙境下的夜色独树一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