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养伤-《浊世砺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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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谨性子慎稳,关照府中人自不必说,更即刻跑了去坊门前,千叮咛万叮嘱,要更夫必得守紧了口风,自然好处也不会少给。请来的大夫,那是多年相熟的老友,绝无泄密之虞。
裴果这一遭真是伤得惨了,躺在榻上整整一个月时间,好几次眼瞅着就要不治,亏得还是他身子骨强健,好歹撑了下来。期间他曾醒来几次,然而虚弱至极,每每一转眼又睡了过去,也没能与于谨说上一句两句。
直到今日,裴果再次悠悠醒转,这一番大不一样,不但脸色转红,竟是主动开口想要吃食。胃口既开,就说明身子真正好转,于谨闻说,焉得不喜?
见裴果吃下不少糕羹,精神越发向好,于谨笑得合不拢嘴。正咧嘴时,忽然他想起一事,顿然面孔一冷,寒若冰霜:“孝宽,到底是何人刺杀于你?若是城中贼伙,我于谨虽无兵权,只带府中私兵,定将他等杀个一干二净;若是朝中官宦,说不得,定要在陛下面前重重参奏,总之判他个斩刑!”
“是斛斯椿。”裴果苦笑一声:“这厮想要灭口,崔三郎全家都已死于非命。”当下拣要紧的,把当日遇刺之事略略说了一遍,只是隐去了宇文英一节。
“斛斯椿?”于谨声音一涩,面孔微微一红,讪讪道:“我还以为这厮真个与你交好,以后正可从中做些文章,不曾想。。。”
斛斯椿要权有权,要兵有兵,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。于谨前头话儿说得太满,这时不禁有些尴尬。
裴果心知肚明,赶忙开口替他解围:“斛斯椿有元天穆一力遮护,若无十成十的证据,思敬兄即便参他一本,多半也扳不倒他,反而引他忌恨,更暴露了我的身份。此事。。。不可操之过急。”
于谨“哎”了一声道:“是这么个道理。”顿了顿,又叹气道:“可是我见孝宽如此,心痛如绞呵。。。”
“无妨。我又没死,受点伤打什么紧?”裴果反过来宽慰于谨。
于谨点点头:“孝宽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裴果淡淡一笑:“眼下斛斯椿必然以为我已沉尸洛水,不会再加提防。待我伤好,正可暗中行事,将他罪证一一集齐,到时便可一举将他告倒。”他的心底,回头自然是要报此大仇的,却不大想让于谨早早参与进来,只打算凭借自个一己之力,先弄个清清楚楚再说。说到底,还是因为宇文英掺合其中的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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