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 孝宽-《浊世砺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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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果忙不迭道:“陈从事说得过了,说得过了。”

    裴邃哈哈大笑:“年纪轻轻,既有本事,还不轻矜,好!很好!”忽地语气一转,摇着头叹息道:“果儿可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郎出息太多。”

    裴邃生有两个儿子,这事裴果听陈庆之提起过,倒不稀奇。

    裴邃自顾自继续:“也怪我一向四处奔波,征战不息,对他两个疏于管教。如今倒好,这两个混厮文不成武不就,整日里流连江东繁华之地,连这合肥城都不敢踏足。。。”

    裴邃说自己的儿郎,裴果可不大好插话,只得默默听着。不料裴邃突地一拍他肩膀,语气激动:“如今果儿到了大梁,我河东裴氏在南边这一支,嘿嘿,可算后继有人。果儿,我百年之后,当由你袭爵夷陵县子!”

    裴果吓了一跳,连忙摆手:“伯父!万万使不得,万万使不得呵!”

    “你是遵弟的孩儿,就是我裴邃的孩儿。都是裴家人,如何使不得?”

    裴果想了想,一咬牙,说道:“伯父,实不相瞒,裴果来大梁,一是为了拜会伯父,二么。。。实在是因为一场变故离乱,迫不得已来此避难。其实我尚有自小交好的兄弟留在北国。。。我自己也不知道,日后是长待大梁,还是。。。还是有朝一日回去北国。”

    裴邃不意裴果如此说话,一时怔在当场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看裴果时,裴果眼神清澈,铮铮不伪,于是裴邃叹了一口气,点头道:“果儿你自小生长在北国,如今初来乍到,有如此心思,也属正常。”顿了顿,笑容又起:“你既来了,已然很好。来日方长,往后的事,往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裴果一拜到底:“伯父豁达,侄儿佩服。”接着坐直身体,开口问道:“不知伯父心中,另一桩憾事是?”

    裴邃走动两步,一伸手推开北窗,目光悠悠,遥望北方。

    “寿阳!”裴邃陡然激动起来:“汝父与我,虽生在江东,却长在寿阳。遥想当时,我等随叔业公金戈铁马,叱咤寿阳,打得索虏不敢饮马淮水,何其快哉?”语气一转,低落下来:“儿时嬉戏之地,虽近在咫尺,如今沦落胡夷之手,转眼二十余载。每每思之,痛心疾首。。。”

    裴果便道:“我听陈从事说,伯父不日就要北伐魏国,夺回寿阳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裴邃本已疲乏,这时却把胸膛挺得笔直,瞧着极是伟岸,声音也自雄浑:“愿凭此残躯,于寿阳城头再次插上大梁旗帜,则裴邃即死,再无憾也!”

    裴果重重拱手:“既如此,裴果愿为前驱,为伯父除此憾事!”

    裴邃又惊又喜,问道:“果儿果真愿意效力军前,助我攻伐寿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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