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副一本正经,要为长辈出头的模样,让朱元璋那张悲痛的脸,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。 老四这个莽夫,平常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? 朱高煦被哥哥打了一下,也不哭,反而觉得哥哥说得很有道理。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大哥说得对!” 说完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踮起脚尖,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,已经有些被体温捂软了的龙须酥,小心翼翼地举到朱元璋的嘴边。 “来,爷爷,这是我藏的龙须酥,甜甜的,吃了就不哭了。” 看着那块近在咫尺,还带着孙子体温的糕点,朱元璋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心,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,有一丝暖流,顽强地钻了进去。 他张了张嘴,将那块甜得有些发腻的龙须酥,吃了下去。 那股甜味,顺着喉咙,一直暖到了胃里,竟真的冲淡了那股子深入骨髓的悲凉。 魏国公府。 徐达简单地安顿好后,甚至来不及喝口热水,便换上了一身素色的朝服,再次匆匆入宫。 皇宫门口,徐达的车驾缓缓停下。 他刚一撩开车帘,便看到了宫门几位等候一旁的饕餮营士兵,宝年丰像尊门神,抱着他那柄巨斧,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最前面。 “宝千户,”徐达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,“带着你的人,回燕王府邸歇着吧。这里,用不着你们了。” 宝年丰那张憨厚的脸上,满是倔强。他摇了摇头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国公爷,王爷还在里面,俺们就在这儿等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世子殿下也在里面。” 徐达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,知道再劝也是无用,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他去了。 当他赶到坤宁宫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。 朱元璋坐在塌上,怀里抱着朱高煦,朱高炽则像个小大人似的,站在一旁,正一脸严肃地给爷爷分析着,用斧头从哪个角度劈下去,才能把人劈得最匀称。 朱元璋听得嘴角直抽抽,脸上那表情,又好气又好笑,偏偏又发作不得,心中对朱棣的不满已经快溢出来了。 看到这一幕,徐达那颗同样沉浸在悲痛中的心,也泛起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暖意。 他走上前,对着朱元璋,深深地行了一礼。 “天德,你来了。”朱元璋抬起头,看到来人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终于有了一丝属于故人的温度。 没有陛下,没有国公爷。 只有天德,和重八。 第(2/3)页